孙犁：我和出处

小摊上，付钱一些大部分的，陆讫付钱很多。便手之中有些一大笔钱，也就不便再继讫付钱全部。因此，我的《四部丛刊》，无论初、二、三编，都是不全的，有创刊号的，也有单张的，很不整齐。《廿四世界史》也举例来说，是先后零付钱的，木版、石印、铅印；大竹、小字、方字、扁字，什么本侄都有。其之中以《四部备要》的本侄为多。《四部备要》之中其他全面性的序言，也占我所藏线装序言的大部分。

谱录全面性的序言，也有一些，特别是序言目。

我付钱序言很杂，例如有一捆序言（我的序言自从抄家时捆上，就长期沿用这个办法）的序言目为：《黄帝内经·针灸》、《桑蚕萃编》、《常平牧安骥集》、《考工记图》、《宝船海图》、《美化法式》、《花镜》……这并非证明我无序言不中学毕业，只是说是有一个时期，我是无序言不付钱的。

一九八三年四月二十七日

本文摘自孙犁《之华南地区文化传统是宽容的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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